“懂，懂！我完全懂！”
红姐抱着自己小心道。
然后，许忘就看向了李阳春。
李阳春犹豫再三，还是问道：“你，可曾生过孩子？”
红姐面色一变，有些不解，“生..生过啊，两位问这干嘛？”
“生过几个？”
李阳春厚着脸皮再问。
“记不清了。”
红姐如实道。
“记不清了？！”
李阳春声音一重，又把红姐吓的缩成一团。
许忘笑道：“桀桀，小娘子，你最好如实说来，我这位兄弟可最好你这口了。”
“这若是有半分隐瞒，恐怕明日就只剩一堆白骨了！”
李阳春看了眼许忘，只能捏着鼻子顶下，再厉声问道：“说！”
“真，真记不清了！”红姐吓得眼泪都出来了，她才刚刚结丹，自知修为不够，更是惊慌。
“记不清，那就给我想，从头开始说，但凡少了一个！”
李阳春威胁道，“我便施展大法，让你魂飞魄散！”
红姐连连点头，“三百年前，我在北面荒山中就剩下一窝狐狸，我那会刚刚开启灵智，混沌中把她们吃了下去。”
“这才凝聚了一丝法力。”
“刚出生你就吃了？！”
李阳春震惊道。
虎毒还不食子呢！
红姐理所当然的点头，“当然啊，不然怎么凝聚法力。”
“我开了灵智，在这山中行走，以为其他生灵吃了也有功效，便试着捕食其他生灵。”
“但未开智的，吃了只能果腹，无法收集法力。”
“我便寻了之前那野狐，又生了一窝狐狸，如此，我才有法力伴身，堪堪化形。”
李阳春沉默下来，听到这，冷冷的吐出两个字。
“继续。”
红姐小心的点头，许忘看着她的动作，但凡有异动，便要她知道后果。
“后来，我化形成功，每日在山中行走，吸收日月精华。”
“一日，我被一仙师发现，他传了我法子，教我修炼。”
“这，什么法子？”
许忘忍不住问道。
红姐想了想，“你们想要的话，我可以写出来。”
许忘摇头，魔道功法不能擅自看，须有道友在身旁，不然，看了一眼，觉得是至上真理，便着了魔头的道了。
“只需把其中如何修炼讲出来便是。”
红姐点点头，“那仙师说我，天资一般，神魂尚可，但没有功法伴身，注定难逃一死。”
“我苦苦哀求，仙师答应传我一法。”
“这法子，便是生子续命练法。”
“吃我孩儿的心脏可以延寿，吸收神魂可以增添法力。”
“我便按部就班的操作，直到日前结了金丹，这才被那仙师引荐到这黑天大王手下。”
“两位仙长，我从来未曾主动害过人，我才刚刚出山，那黑山大王迷恋我，不是我刻意要遭杀孽的！”
“你！混账！”
李阳春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，“三百余载，你都靠吃自己的孩儿为生？积蓄法力？！”
红姐好像不明白李阳春为何这么生气，“是啊，不然，我也撑不到今日啊。”
李阳春拳头攥起，恨不得一拳把她打杀了。
许忘伸手阻拦，道：“我看她灵智虽有，但伦理常识不全，想来，可能被人动过手脚。”
许忘也暗自不信，真的会有人如此行事？
三百余载，不求修炼，只是生孩子，吃孩子？
李阳春强忍下来。
许忘冷着脸，快步走到红姐身前，手掌放在她头顶之上。
“仙长！仙长别杀我！我才刚刚结丹啊！”
“这美丽的大洲大海我还从来没见过呢！仙长，你要杀，也该杀那黑天大王啊！”
红姐吓坏了，身体疯狂的颤抖。
“聒噪！”
许忘喝了一声。
红姐泪如雨下，不敢吭声。
许忘以神识探去，一刻钟过去。
才慢慢收手。
“如何？”
李阳春急忙问道。
他宁愿相信这红姐是被魔头蛊惑了。
许忘微微摇头，收回手掌，道：“她，没有任何人蛊惑，只是从心里认为这并无不可。”
“甚至，说是蛮夷也不对。”
“她觉得这是她的修行方式。”
李阳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。
红姐捂着嘴低声的哭着，看起来真的十分可怜。
“那，那她方才在洞中那副模样？”
李阳春问道。
许忘摇摇头，“不过媚上欺下罢了。”
李阳春沉默下来，弄到现在，连她是不是灵心的母亲都不知道。
“先带回去吧。”
许忘说道。
李阳春点点头。
“带哪去？”
那红姐突然开口，身体绷紧，声音走形，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。
“你们两人，趁我不在战斗之时，带走我夫人，是不是不太好啊？”
“你就是那黑天大王？”
许忘问道。
“不错，正是本王。”
红姐缓缓起身，上下打量两人，忽然，眉头一皱，喝道：“好胆，还易形换面而来，你们两人到底是谁？”
“为何前来，说出实话，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。”
“好大的口气！”
李阳春本就胸中有火，被这言语一激，当场就要发作。
许忘也有火，但距离发作还差点距离，微微抬头，天空中的黑云不知何时笼罩在两人头顶。
许忘给了个眼神。
李阳春忽然沉默下来。
“轰！”
空中一声雷响。
许忘化光就向那红姐扑去，红姐刚想反抗，就被许忘封住上下气脉，除非她自爆金丹，不然，绝不可能冲开封印。
许忘抱着红姐消失在土中。
那李阳春化道黑烟直直飞入山林间，也消失不见。
“哼！”
空中传来一声冷哼，落下一个面色苍白的妖王。
他身穿黑色战甲，皮肤发黑，耳朵尖尖，从腰带中拿出玉符，冲着玉符说道：“给我追，绝对不能把药引给我丢了！”
“是。”
头顶黑云再次移动，正向南方飞去。
许忘两人各自施展遁法逃离。
一人用土遁，一人用烟遁。
各自有玉符法诀为信，每每飞出百里，就碰面一次。
许忘手中红姐已经昏死过去。
约莫千里之外，两人才在一山头停下。
李阳春有些发愁，“这下好了，这人杀也不是，不杀也不是。”
“那黑天大王看上去也是个散仙修为。”
“道友莫急，”许忘安抚道，“我看那黑天大王便是散仙，此刻也行动不便，不然，为何还有和我们拖延时间？”
“再者说，这红姐真有特殊之处。”
“嗯？特殊在何处？”
李阳春好奇问道。
许忘才言：“方才我探神魂，只觉得她神魂纯净，刚刚一摸她根骨，却道不凡。”
“这人吃了自己骨肉，心肝，如今已经练得浑身如心，上下通明。”
许忘看了看左右，低声道：“三窍玲珑心也！”
李阳春瞳孔一震，“苦修三百，便是为三窍？”
许忘微微点头，“想来就是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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