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白的铠甲十分修身，穿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竟也能显出几分轻盈；面具遮盖下，男人只露出一双深邃神秘的眼睛，看不清面貌，却反倒增加了几分异样的魅力。
“你这是......”跑的气喘吁吁的相叶目瞪口呆，顺手带上了接待室的玻璃门。
公司的接待室分有很多档次，楚则进来的这一间，是最低、也是一楼最靠近公司正门的一间，进门后，绕过前台，左转第一间便是。
所以这里既没有接待高阶人士的大沙发、茶具、壁挂电视，也没有瓜果茶水接待。楚则回来后，已经枯坐在这儿很久了。他签订的只是一个短期广告演员的合约，并不算这个公司的艺人，如此打扮后，除了一个在这儿曾经碰见过的员工认出他外，其他人并不知道他是谁。他连这儿的通行牌都没有，既然要等人，又没有预约，就只能去接待室等了。
——当然，坐着的人，总是没有跑着的人累。
接待室很小，只有一个桌子，两个凳子。一般是一对一面试、或者员工培训的时候用的。
相叶宏坐在了他的对面，缓了会儿，苦笑道：“还好你回来了，不然我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。”
楚则消失后，他去翻阅过那份他签署的合同。但因是广告合约，楚则在该签名的地方都签了名，通篇却没有一处留下电话号码。
——这东西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那种合同上，艺人们接合同，也都是只签署一个姓名。联系方式这种具体信息，早在签署经纪公司的时候，就应该写在与公司的条约上。
但楚则并没被他签下来啊！
楚则淡淡的道：“下午的广告还拍吗？”
“正要和你说这个事。”相叶宏说，“因为突发地震的关系，下午的拍摄改到明天，明天一天希望你的时间能够空出来，早上6点过来片场，等会把片场的地址发给你。”
说着，他从口袋掏出了一款手机。银白的机身，简约大气。是某知名品牌的最新款。
“不知道你有没有办这边的卡，”相叶微笑，“这个就当做你的工作手机，你可以用它随时联系我。”
他知道有些人会在意接受贵重物品的赠送，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不是如此，但他深谙言语之道，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个男人没有任何排斥的接受。
楚则接在手里把玩了下，才收进了口袋。
“我的手机号已经储存在里面了。”相叶笑眯眯的，又低头看了眼表，“现在时间正好，不如我带你去见识一下公司的食堂？”
......
人类在进食食物之后，会出现一段为时不短的饱腹幸福感。在这种环境下谈话，多数都不太会被拒绝。
且这个时间段人类的血液大部分涌向需要消化的胃，大脑思考的速度会变慢。这也是为什么生意场上，饭局酒局众多的原因。但相叶宏实在太高明，没有将楚则带去封闭的包厢，而是将他带来了这样一个开阔温暖人声鼎沸的地方。在这个地方，仿佛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推心置腹，都亲切的厉害。
饱腹后，相叶从自助窗口那边取来了两碗烟袅袅的茶。绿色的日式茶杯盛载着，颇有一股古韵。“楚先生是中国人，想必比起汤和饮料，对茶更有兴趣吧。”
“谢谢。”
两人对坐而饮，相叶笑了笑：“我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，也是对茶的兴趣更多一些。老是被同校的人嘲笑是个老头子。不知道中国那边的大学是什么样子的？食堂里喝茶的人多吗？”
用相同的爱好引发共鸣，以回忆的方式拉近距离。这几乎是相叶连目的都没有思考就使用出来的话术，然而，“我没在中国上过大学。”楚则道。
“您是在国外读的学校？”
楚则顿了下，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哪个国家呢？”
“......意大利。”
“哦？那的确是个美丽的地方。”相叶笑了笑，他在楚则的档案中完全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，只知道他是在中国的某个偏僻的省份出生，写了这人的出生年月，其余一概不知。他想签下这个男人，自然要知道他的信息，越清楚越好。
这没什么不对的。
但相叶还是转移过去了话题。在一个问题上追问不能超过两次，否则，就有些咄咄逼人了。
“不知道名取先生什么时候下班。”楚则突然道。
“你找他还有事？”
“上次的事。”
相叶宏说：“他不是我带的艺人，我也不知道他的行程。不过看公司的安排，这几天不是太忙，现在这个时间点应该回去了。你要找他，可以直接去他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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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长官，您真的不考虑出道吗？】
在乘坐公共汽车回去名取周一宅的路上，助手这样问道。
“你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？”
即使某些助手的性格中可能会有八卦的一部分，但楚则的这个可不会不分场合。有些提议可能初听起来有些荒谬，但总是有它的一部分道理。
楚则信他，就不会认为那是一句调侃，而当做一个正经的提议在问。
助手道：【长官，因为直播间已经快瞒不住了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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