鱼俱罗微微沉吟,这祁蕾冲动无比的去劝谏胡雪亭收回迁移中原百姓的命令,是不是也有她幼年过得凄惨,不忍心见到其他孩子如她一般没有了家人的原因呢?毕竟长途跋涉之中谁也不敢保证没有意外,一家人阴阳永隔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。
鱼俱罗转头看了一眼强制克制的祁蕾,待会必须和祁蕾分说清楚,胡雪亭弃儒废儒,迁移儒家传统的卫道者,只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天下百姓,维护大越朝的稳定,虽然背后还有些什么目的他身在朝廷之外看不明白,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简单的为了天下女子出气,抬高女子地位。受到胡雪亭重点打击的“女子不上桌吃饭”,只是因为儒家的传统中糟粕遍地,正巧这歧视女子一项比较容易发觉和区分罢了,简单的说,哪怕不识字,脑残的以为“女子不上桌吃饭”是高尚的传统,那他就是儒家糟粕的卫道者,是胡雪亭不惜杀了的社会不稳定因素。
“胡雪亭没有想要建立一个女尊男卑的世界。”鱼俱罗默默的想着,祁蕾有些把弃儒废儒与抬高女权合在一起的味道,这一定是错的。两件事都正确,但不代表两件事可以合在一起。
客栈老板已经带着笙歌等人安排妥了房间,两个店小二忙着替客人搬运行礼,老板娘大声的冲着女儿叫着:“你个赔钱货,还吃什么吃,还不快点带女客去客房?”那女孩子急忙拎着祁蕾的包裹,带她进了客房:“客官,若有什么需要,只管叫我。”
祁蕾叫住了她,取出了一张肉饼,道:“送给你吃。”那女孩子一怔,不知道祁蕾要干什么,但肉饼的香气却吸引着她,她小心道谢,然后接过油纸包着的肉饼,三口两口的吃了。
祁蕾将几文钱塞在她的手里,又取了一锭银子塞给她。“这几文钱的打赏你只管交给了你父母,这锭银子你藏好了,莫要被找了出来,也莫要给你弟弟知道,有机会就上街给自己买些好吃的,有机会就去读书。”
她看着那女孩子盯着银子的震惊眼神,终于道:“要是你有胆量,就去找县衙,说你想一个人迁移去江南读书,县衙一定会帮你的,在江南,你吃饭不会有人打掉你的筷子。”鱼俱罗站在走廊中,听着祁蕾说话,微微的捋须,他有个好孙女啊,虽然不太聪明,虽然有些莽撞,但是是个好孩子。
笙歌走了过来,鱼俱罗做了手势,悄无声息的带他进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都安排好了,明日去其他马车行换车去洛阳,然后我们在洛阳再次换车去江南。”笙歌道。
……
鱼俱罗等人过了长江,微笑着转头看身后的滔滔江水,大越朝的追兵打死不会想到他们竟然敢回到长江以南。
“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,那是瞎说的,你们可要打起精神来。”笙歌看看一群有些得意忘形的同伴,低声的提醒,别以为大越朝不会严查眼皮子底下,要是他们稍微露出一丝破绽,无处不在的大越朝百姓和官员分分钟就会抓了他们砍下人头。
田埂之上,一个年轻的女官大声的训斥着属下:“……你眼睛瞎的啊!公文上写着要建造水车,你为何不建造?”那个属下的头都不敢抬,小声的道:“我见这一代没有什么人烟……”那女官更生气了:“工部下发的公文,什么时候轮到你自作主张了?你以为工部的官员都没有你聪明,只有是世上最聪明之人?”
笙歌打着眼色,一群同伴小心的低头而行,鱼俱罗却多看了那那个年轻的工部女官员几眼,看她的服饰竟然是从三品的高官,那在六部就是侍郎级别了,此人就是大越工部侍郎余阿福?堂堂工部侍郎竟然跑到小地方管水车的建造,这究竟是亲力亲为,还是手下缺人,或者更严重的不懂放(权),就有些难以决断了。
祁蕾看也不看余阿福,只管向前走路。鱼俱罗微微的叹息,祁蕾挺直了腰板走路,这是不肯被同样是女子的余阿福比下去啊。他也转过了头,不在看田野间的事情,微微有些萧瑟,这工部侍郎跑到小地方关注水利,终究是很有些震撼的。
众人赶了几日,一路上变了几次方向,进了一个小镇。
长江以南的小镇都有些类似,房屋建的比较低矮和密集,地上的排水却做得非常的好。不时可以看见一些孩童在巷子中追逐打闹,街道两边的百姓由得孩子们乱跑,淡定的坐着手中的活计,哪怕被踢翻了什么竹笼,也不过是大骂几句,便伸手扶了起来。
鱼俱罗负手慢慢而行,能够见到百姓幸福的生活,终究是一件好事。
“这长江以南,比中原好得多了。”他指着结果快乐的跑来跑去的女孩子对祁蕾道,长江以南是大越国的基本盘,这弃儒废儒之事做的非常彻底,女子不上桌或者上桌了却没菜吃的事情是不会有了。
远处,一个女孩子的哭叫声传了过来。“娘亲,不要打了!”
众人砍去,一个大肚婆四处的追打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,小女孩拼命的躲闪,四周围了好些人,也没人劝,反而有人故意挡住小女孩的去路,任由她被大肚婆追打,好些小孩子挤在人群中,胆战心惊的看着,脸色惨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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