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生张着嘴不说话了，李十九也觉得口舌有点打结：“可你、您也不能这么信口胡言啊，万一他真的来攻，你还真带着百座城池去投诚嵩峻？”
“投啊。”宁堪不以为然，“反正我只是个中将军，又不是郡王，我想怎么投都可以，王印和王城还好好留在张杞辰手里，各城刺史令又不听我的，到时候我只要死不认账，淄州就还是张杞辰的。”
李十九和申生一默之后齐声惊呼。
“如此出尔反尔，你名声不要了？”
“那你以后怎么带兵？如何服众？”
“我带兵就为了混口饭吃，名声好与坏都无妨，只要有人愿意给我兵符，我就能带。”宁堪没心没肺的一耸肩，当着目瞪口呆的李十九和申生把怀里的淄州大将军金印掏出来，隔空抛给了李十九，道，“我跟这守城的总兵说话当真累得慌，看你是个知书达礼的书生，替我跟守城将借几个传令兵，执我的印信前往淄州沿途各城，让他们紧闭城门，不得阻拦蜀地借道，确保那狐狸直去嵩峻。沿途最好再送他点粮草，让他走的安心。”
“……”
申生等玄甲众人都觉得脸皮直搐。
当他们觉得宁堪认真时，他看起来却像个老兵痞。说他不靠谱时，他又能力往狂澜。这人简直完全不讲道理，从没有一丁点儿按理出过牌。他到底算是个什么款的大将军啊？他们怎么从来没见过！
等李十九找了两个玄甲营的人颤颤巍巍地捧着印信走了，宁堪便骤然趴倒在了还没来得及下的话不多的背上。
“怎么了？”申生立即翻身下马，心惊胆战地凑上前去，打量过宁堪浑身上下大小不一的伤口。
不可谓不狼狈，只是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，让旁人很容易忽略他的伤势。
申生不禁忐忑地看着宁堪，甚至不敢伸手去扶。
宁堪趴在话不多背上，有气无力道：“快……我快要死了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李十九人没走远又踉跄着奔回来，急得一声惊叫，“我、我……我立刻去给您找大夫治伤！您可千万坚持住，千万别死！”
申生也跟着着急：“宁将军哪儿的伤最重？我和十九先给您止血！”
“我一收到斥候的消息，就从王城连夜赶了过来。”宁堪有气无力的挥开李十九和申生，维持趴着的姿势，一指自己的肚子，嚎道，“我这一路都没顾得上吃饭，你们快带我去营里吃饭，不然我就要饿死了！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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